去往黑海海域的路走得很順利。

何夕一行四人到達黑海海域時，才知道，楚荒請來的不只是他們，還有其他三大世家的家主以及三大皇室的國主。

“暗閣沒收到消息？”在看到這些人時，何夕低聲問著身邊的慕爵辰。

慕爵辰點點頭：“應該是蕭起何故意封鎖了消息。”

“他想要做什麽？”何夕這個問題是問的離木。

“估計他也知道靈界會消失的事情。”離木的面色很難看，“他攪亂中原大陸估計不只是為了報覆你。”

“那是為了……”後面的何夕沒有說出口，因為就在這時，楚荒看到了他們。

何夕沒能說完的話，在每個人心裏都有著相同的答案。

——為了靈界。

至於楚荒為了靈界到底要做什麽，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。

何夕心想，希望不是加速靈界的毀滅。

“他不會毀了靈界。”聽到何夕想法的小碧，出言說道。

何夕低頭看向站在她肩上的小碧。不是為了毀滅，那就是為了拯救。可為什麽她感覺小碧與離木的面色更加沈重了。

“違背自然法則，強行扭轉命運，必定要以同等的東西為代價，甚至會有很多人為此承受生生世世的詛咒。”慕爵辰的聲音低沈，語氣沈重。

這句話，是慕爵辰當初去找蕭原，希望他幫自己阻止蕭起何時，蕭原對他說的。

他師父當時這句話，真正要指的應該就是今日的局面吧，慕爵辰如是想。

“同等的東西”，何夕思考著這五個字，難道楚荒要以時空換時空？！

想到這一點的何夕，猛然一驚，若真是這樣，那楚荒太瘋狂了，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。

就算她也想要拯救靈界，但絕不是通過這種方法。

楚荒沒有再給何夕過多的思考時間，在何夕走近他們後，說道：“你終於來了。”

“好久不見。”種種猜測，種種情緒，被何夕盡數收起，說話時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。

在這一瞬間，楚荒明白，眼前的小女孩兒長大了，即使現在的她看起來比那時的希囡還要小一些，但她的思想和行為卻更成熟。

“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你娘。”與過去的希囡相比，現在的何夕確實更像她娘，那個他愛到骨子裏的女子。

可是，何夕在聽到楚荒的話時，卻嘲諷一笑：“這還真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情。”

“你不喜歡你娘。”楚荒在聽到何夕的話後，並沒有多大異常的反應，畢竟眼前這個人也不是自己的女兒，而是她與那個男人的女兒。

何夕沒有順著楚荒的話接下去，而是話鋒一轉：“你愛她什麽？”

“很多。”顯然，楚荒沒有想要認真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。

但何夕卻沒有就此放過這個話題的意思，楚荒話音剛落，她就輕笑出聲，笑聲裏是不加掩飾的嘲諷。

“你笑得真是惹人厭。”在說這話時，楚荒眼神如刀，向何夕直射而去，仿佛何夕敢再說半句他不想聽的話，他就會讓何夕後悔地說不出話。

楚荒之所以會如此，是因為他聽出了何夕的那聲笑是在嘲諷他對她娘的愛，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。

“一個自私自利、害人害己的人，能被人喜歡也是不容易。”對於楚荒的眼神，何夕沒有絲毫畏懼，反而迎上他的目光，眼中的嘲諷之意更甚，說的話也不加收斂。

何夕的話徹底惹怒了楚荒，他也不與何夕做無謂的爭吵了，直接對著何夕出手，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。

“怎麽，被我說中你心裏的想法了，所以惱羞成怒了？”何夕繼續挑釁楚荒，從容應對這迎面而來的掌風。

何夕淡定的模樣給人一種十拿九穩錯覺，但慕爵辰與何衍風知道，以何夕現在的水平，還不是楚荒的對手。

他倆也知道何夕不會不清除自己的真實實力，卻還不停地用言語去激起楚荒的怒火，定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。

所以慕爵辰與離木也沒有勸阻何夕，站在一旁看著戲，心情像翻大山，起起伏伏，好不刺激。

與楚荒交手的何夕，雖然屢屢挑釁對方，而且也不懼與對方交手，但從她躲閃的身形中，很明顯能看出她壓根兒沒有和對方認真交手的意思。

“若你再敢說她半句不是，我會讓這裏所有人為此付出代價。”楚荒威脅著何夕。

然而何夕並沒有如他所願那般屈服，反而丟給他一聲不屑的冷哼，不加半分收斂地說道：“若不是她，你與我爹怎麽會反目成仇：若不是她，我爹怎麽會愛而不得：若不是她，你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……”
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楚荒掌中力量大增，直擊何夕要害，他已經不只是對何夕發怒這麽簡單了，而是對何夕起了殺心。

但何夕就像是沒有聽到楚荒的怒吼一般，繼續接著上面的話吼道：“若不是她的固執和瘋狂，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。”

世界上所有的事情，都是一件接一件，一環扣一環，所有的果皆是之前的因。

盡管何夕將如今靈界的狀況歸咎於她娘，確實有些過了，但誰又敢說，何夕說的話不無幾分道理。

隨著何夕的話音落下，她與楚荒的力量在空中相撞，釋放出強盛的光芒，讓周圍所有人都不得不閉上眼睛來減少不適感。

這一招，平手。

一抹驚訝從楚荒的眸中一閃而過，快得沒有任何人看到這抹異色。

楚荒與何夕分據兩方，皆從彼此眼中，尋到了幾分探測之色。

“即使沒有你娘，靈界總有一天也會變成如今的局面。”從惱羞成怒中平靜下來的楚荒，思維恢覆了清明，“而且嚴格算下來，你與身邊的那位才是引發那場浩劫的罪魁禍首吧？”

楚荒這話不僅是為了替何夕她娘辯解一二，更是為了提醒在場的靈界之人，讓他們不要忘了。

就算何夕日後為拯救靈界付出了什麽，那也是她自己造成的，靈界不欠她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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